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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8周年校庆征文10---误入藕花深处


2024-07-08 15:29:22 来源: 浏览:


误入藕花深处

陈永睿

 

1981年夏,接到阜阳师范学院的录取通知,并不高兴,睁着迷惘的眼睛问:“阜阳在哪?”因为四五岁时发高烧,被医生用链霉素退烧所误,双耳部分失聪,不过比跳“千手观音舞”的邰丽华幸运了些。高考体检时,医生发现了这点,填写“限报师范专业”,我也没有填任何一所师范院校,不知怎的,被阜师院录取了。听天从命,咱来到地处偏僻的阜阳师院。

 

争渡


阜师院的硬件设施并不好,新入驻的南校校舍极为简陋,据说本是地震棚;本部只有几幢教学楼,显得独立而孤单;附近的娱乐场所几乎没有,最热闹的大概就是西电影院了,每周末去西郊电影院的学生络绎不绝,我自然也在其中,看了不少文革前的电影,狠狠地“补了课”。校内的学术报告倒是听了不少,令我难忘的,是李何林先生的报告。


先生是我们霍邱人,鲁迅研究的奠基者。记得那年春天,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先生来到我们学校,一开口讲话,我就感到特别亲切,那是正宗的霍邱乡音啊,真是“乡音无改鬓毛衰”。先生介绍他与鲁迅领导的“未名社”交往的故事,向我们展示了霍邱人在新文化运动中“觉醒并行动”的场景。这是我未听说过的,翻书一查,方知“未名社”的骨干韦素园、台静农、李霁野、韦丛芜是我们叶集人(后号为“未名四杰”),他们发蒙的学校——明强学校,就是我小学和初中就读的叶集一校。那天傍晚,我和几个霍邱老乡找到系主任,要求去拜访先生,遗憾的是,系主任鉴于先生年事已高,担心先生过于劳累而婉言谢绝了我们。


虽没达成心愿了,但鲁迅与“未名社”的精髓已深深沉浸于我的骨肉之中。时至今日,叶集在“未名社”大纛的引领下,已成“中国文学之乡”,我愿为擦亮“文学之乡”这块名片而不懈努力。

 

争渡


就像高尔基所说的“我扑在书上,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”那样,我一头扎进图书馆里。


当年阜师院的阅览室、图书馆并不多,里面的杂志图书也并不丰富,但足以让我们这些乡巴佬大开眼界了。我因为听力欠佳,少与人交流,更多的是与书对话。上高中时,班上订的报纸,第一读者是我,这里的阅览室、图书馆,来得最勤、呆得时间最长的当然也是我啦。琳琅满目的图书,像火车厢在我面前一节节轰隆隆驰过一样,汪洋恣肆,“不辨牛之与马也”。我便随意向图书管理员指着某书,麻烦管理员拿出。感兴趣的,细嚼慢咽,不感兴趣的,囫囵吞枣,读完的没读完的,均“立借立还”,更新的速度很快,久而久之,漂亮的管理员便让我进入书库,自己抽书看,我似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,没有目的地乱闯乱撞,揽奇觅胜。忽的有一天,书库里来了中年人,见到陌生的我蹲在地上翻着厚厚的书,连问几遍“你是谁、在干什么”,我因为看书入了迷,没有听到。待反应过来,只见这中年人正批评那位没“坚守原则”的管理员,她一时手足无措,面红耳赤,讷讷无语,我也十分尴尬,还是同学陶光晓出面解了围。


图书馆里的书虽多,但有的书,怎么借也借不到。某日,同学徐建敏不知从哪弄了本《子夜》,这是我三番五次想借而没有借到的书,于是时常向徐同学打探他读书的进度。这个星期天早上,徐同学外出玩去了,我一看,“天赐良机也”,便从他的枕头底下抽出《子夜》,目不转睛地看了下去,连早饭也没顾得吃。直至傍晚,头脑高速运转的我将《子夜》快速看完,悄悄地放回徐同学的枕头底下。直到现在,徐同学还不知道我“偷”过他的书呗。


而今,我已有书若干,也写书、评书,但知识贫瘠时代所阅读的书,一直烙印在脑海之中,即便是那用大半天时间高速阅读的《子夜》,其内容也还历历在目。正所谓:书非借不能读也。


我本不适合从事教育工作,却误入了阜师院,虽然阜师院条件不咋地,其书山学海却倒逼我认真读了书。争渡,争渡,惊起一滩鸥鹭。


赞曰:

时忆阜师寒暑,书海耕耘习武。

报告动心时,独羡四杰著述。

观瀑,观瀑,苦练绝招三斧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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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永睿,1985届中文系校友,现就职于安徽师范大学附属叶集中学,正高级教师(三级),特级教师,全国“学术先锋人物”,安徽省作协会员、“江淮好学科名师”,享受六安市政府特殊津贴,系六安市首批学科带头人、模范教师、皖西名师、拔尖人才。有专著四部,编著、教材等五十余部,论文四百余篇,主持省市课题四项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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